社会中的不会笑的继父睡前故事哄女朋友长篇
我和继父的关系一直不和。记得读中学时,他嫌弃我白眼瞪他,竟然用手指戳我的眼睛,使我受了伤。我因此对他充满了仇恨,连到大学毕业都未能摆脱这种情绪。
毕业后,我进入了影视圈,一家公司的新成立“公共电视”项目吸引了我的注意。我利用业余时间写剧本、制作文案,不久便成功申请了一笔900万元新台币(约合180万元人民币)的预算。这意味着我可以成为老板,不再被人面色相看而领取薪水,所以秘密注册了一家公司,并以此名义与电视台签约。
然而,总经理提出了一个问题:由于公司成立不足两个月,这笔交易需要支付15%的签约金,而大家都担心我可能违约。他们提出一个解决方案:只要去银行购买一张15万元新台币的“本票”作为抵押,我就有担保,但如果违约将承担刑事责任。
尽管这个要求让我感到紧张,但考虑到自己的资源和人脉,我觉得应该能够办到。出乎意料的是,当时的一个铁杆朋友拒绝借给我这笔钱。他是我高中同学,其家族在台北是大富豪,对他来说15万元可能只是买几根汽车避震器的费用,但他的拒绝让事情变得棘手。
迫于无奈,我不得不向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——我的继父求助。我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,在电话里详细说明情况,并加上一句:“爸,你不借给我钱也没关系,但别跟妈说。”
继父没有直接回绝我的请求,“我想想办法吧。” 他说。我做好了准备,如果他不能帮助的话,就要找几个穷光蛋朋友来压力他们,让他们掏出一点血汗钱来帮忙。但第二天清晨五点钟,当电话响起,是继父打来的,他邀请我到台北火车站见面。
站在车站,他穿着早晨锻炼用的运动服,加上短裤、黑袜和白鞋,看起来十分可笑,还戴着一顶鸭舌帽,用毛巾擦拭脸部和手臂上的汗水。他从腰包中拿出15万元给了我,然后离开了,说是早上骗妻子说出去锻炼,又偷偷带钱从新竹坐火车来的。
看到这一幕,我惊讶得半张嘴,无言以对。他警告说:“你要是开口告诉她,她一定会难过死。”
多年后,当继父去世时,我们才了解到他的病史——长达二十多年的帕金森症其特征之一就是面无表情。在那之后,我们姐弟之间从未见过任何假装或温暖的情感,只有恶劣的表情。而这些都是疾病的一部分,那样的笑容是在棺材旁边出现,它像是熟悉又陌生,又温暖又刺骨。那是一种释放所有责任后的松弛微笑,也是一种永远不会回来的人生的结束。当这份突然涌现的情感夺眶而出,我意识到了一个事实:我们失去了父亲。